恶魔(英文:Demon)是基督教、文学作品、影视作品、ACG作品中虚构的拥有超自然力量的邪恶存在,通常是特别强大的魔鬼。人心所浮现的恶意即是恶魔。当人类遭遇到自然力量的威胁、自己或者他人的恶意,自然而然会去寻找其源头。而这些造成恶意的原因,被具体化形成了邪灵、恶神,甚至到最后形成了所谓的恶魔。对于人类来说恶魔是迷信的产物也是不存在的但是"恶魔般的"亦及"有害的"东西却会因人自身的恶意而困扰着人们"恶魔"只不过是迷信的人们捏造出来替自己的邪念与恶行承担罪责的替罪羔羊罢了.
综观东方或西方的历史,人类文化早期的泛灵论(Animism)时代,并没有恶魔的存在,那时候顶多只有邪恶精灵的出现,或是所谓的恶作剧精灵(Trickster)。当历史开始进入多神教时代,人们相信善与恶始终是对立的,相对于代表正义的善神,另一方面代表邪恶势力的恶神也随之登场,彼此共存,相互制衡。源于波斯及巴比伦等地的宗教主张善恶二元论,为人类揭示了光明与黑暗两股势力的源头。如萨满宗教中为人带来疾病等灾厄的“邪恶精灵”“恶灵”、神祇或人类之敌、诱惑人类的存在,皆可以demon称之。但是,强调唯一真神的基督宗教(包含天主教在内)均将异教神祇视为恶魔(Demon),以否定其神格的存在,就连旧约圣经里的撒旦(Satan)也是神忠实的仆役。到了新约圣经以后的时代,唯一真神的信仰已然确立,无需再去贬抑异教神祇,因而创造出作为神的敌对者的堕落天使,关于这部分新约圣经的启示录上明白记载着:恶魔是堕落到人间的天使,主宰著黑暗势力,阻止人类和上帝沟通,无所不用其极。
相信不少读者在看到这里时已经快要失去耐心,因为开篇的前两段,我都只是在抄百科而已。
但是,我在此处将它们摘录下来,并非是想灌输给诸位读者这些知识,而是要指出,这些被世人公认的描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错误的。
对于其性格的描述是错的。
对于其来源的描述是错的。
对于其目的的描述是错的。
甚至,对于其存在本身的描述也并不正确。
也许你会对我的言论感到怀疑,事实上,在发生了那一系列事件之前,我自己也将这样的话视为谬误。
那么,是时候开始讲述了——我与那些恶魔之间,反复上演的伤害与被伤害的故事。
然而明明手指已经落在键盘上了,我却又不知道究竟该从何处开始写起。这个故事的开端,似乎早已不存在于任何一个人的记忆中。
既然如此,只好回想整起事件中最具有冲击性的那一瞬间了。
即是,她与我的再次相遇。
1.
雨已经下了十数天。即使是在梅雨季节,这也足以让人感到讶异。
我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冷清的街道,已经积累了好几天的烦闷再次升级。在这样的雨天里,根本不会有客人光顾我的店。
再过两天,家里就没有存粮了啊……
我无聊地用两个手指交替敲响桌子,打算藉此稍稍驱散心中的不安与不悦。
说起来,是不是该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呢?
我的名字叫凌攸,是一名高中生。而且,虽然这话似乎不太应该由本人来说,不过我的确算是一个不同寻常的高中生。
首先,虽说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总之我有一家店,完全属于我的糕点店。
这应该算是很值得羡慕的事吧。
不过再附加上第二点,就完全让人高兴不起来了——我没有高中以前的记忆。
失忆这种情节放到现在的小说里已经几乎能让读者忍不住掩卷,不过就算我再怎么懊恼,也没人能帮助我把这种莫名其妙的属性移除。
更倒霉的一点,从那时起就一个亲人都没有。
那么,想象一下吧——一个身边没有监护人、忘记银行账户密码的高中生独自一人面对杂乱不堪的店面的凄凉场面。
一年前的那段时间真是过得如同地狱一般呐。
不过很幸运地,我得到了某人的帮助,总算是成功的活了下来,也不用再考虑把店盘出去之类的了。顺便一提,高中的入学手续也是那个人帮我办理的。
单听这些那个人似乎属于那种能力很强的社会人,而且又是我的恩人,照理说我应该对那人很尊敬才对。
可是该怎么说呢……事实上两人之间的关系微妙而且尴尬。当然这并非我不懂得感恩,实在是有着很复杂的原因——关于这点就以后再说吧。
我将视线移向窗外,没过多久便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相当不协调。
到底是什么呢……我仔细打量着视野内的每一样东西。
最终,目光停留在街对面的一名少女身上。
她穿了一件带着兜帽的羽绒服,不知是不是为了让那垂到腰际的茶色长发露在外面,即使是这样的雨天她也没有将帽子戴上。虽然由于天气问题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感觉得出她长得相当美丽。
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她已经在对面那家店铺的屋檐下站了将近两个小时。虽然身子似乎已经被雨淋湿了大半,但她始终很平静地望向这边,仿佛雕像般一动不动,使我产生出些许寒意。
……她该不会打算抢劫这里吧。
就在我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她忽然动了。
双手按着胸口,仿佛要下定某种决心般地深呼吸了几次,随后向着这里走来。
她到底想做什么?
尽管很困惑,我还是走过去拉开了店门。
无论是顾客还是强盗,不迎接一下的话都太失礼了。
“您好,请问……”
我的话只开了个头。因为在她走进大门面对我的一瞬间,我的大脑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同时还伴随着晕眩,有点像是电脑玩得太多时会产生的症状。
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了啊?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必要深究。我用手揉着额角,打算再次向她发问。
不过,这一次是对方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你这家伙,怎么一见面就发好人卡啊。
我完全不知该怎样答话,幸好她也并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所以,为了向主展现你的仁慈之心,请务必给与我怜悯与施舍。”
哈……
我的内心正无奈地笑着。事情比我想象的简单许多啊。
这种场景该叫做什么?募捐?化缘?请求布施?
反正意思都是一样的——她没有钱,不过很想吃东西。
先前在门外站了这么久,就是在与自尊心作斗争啊。
“想吃霸王餐也没什么啦……反正这种天气今天卖不出去的话都要坏掉了。”
我走到柜台边取出几个面包摆在托盘上。
“不过,我可不信基督教啊。”
“我想以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因为不是信者将是很可怕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奇迹之人。”
“……我可不是什么奇迹,只是个倒霉鬼罢了。”
虽然她说的话都有些让人无语,不过我也没特别在意,只是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我将托盘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她立刻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看样子是在祷告。
“……今天果然是我的幸运日呢。”
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带着略有些疲惫的微笑喃喃自语。
“那个,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离家出走啊?”
在她开始吃之前,我还是想先把最让人倒胃口的问题弄清楚。
“离家出走……唔……离家出走啊……”
她的眼神变得很飘忽。
“到底算不算呢……离家出走啊……”
……莫非她着魔了?
我感到有点毛骨悚然,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没事吧?”
“……没事。”
虽然这样回答了,不过她的脸色变得很阴沉,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不知道算不算离家出走呢……不过,我实在是不想继续呆在那里,尽管是我本应存在的地方……”
情况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呢。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我很干脆地终止了这个话题,将托盘向着她的方向推了几厘米。
“还是快点吃吧……虽说已经凉了。”
“嗯……”
她这样回答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啦……难道说在这个时间点上你又感到不好意思了?”
“……或许可以这样说吧。”
我歪了一下头表示无法理解。
“说实在的,我的吃相不太好看……呃,所以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
她的视线游移不定,似乎真的很介意。
饿极了的人会在意这样的事吗?
“没关系……无论看到什么我都不会嘲笑你。”
虽然这样说了,不过也并不觉得自己会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于是也没有做好足够的觉悟。
下一个瞬间,我便为自己轻薄的态度后悔了——眼前出现的一幕实在太有冲击力。
她双手不停地拿起面包向口中送去,那速度能让所谓的速食比赛冠军羞愧得当场自尽。如果仅写出这样一句话,可能只会使读者感到这个人比较不雅,但那种充满邪恶感的气势恐怕只有拿诺贝尔奖的大文豪才能描述出来。
就我个人的感觉而言,简直像是看到了一群食尸鬼在战场上分食尸体,诡异的压迫感让我忍不住战栗起来。
面包的量不多,她很快就吃完了,如果看表的话大概只有几秒钟吧。而我也很快就从那种恐怖的感觉中解放出来。
只存在了片刻,仿佛梦境一样的恐怖感。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然对一名美丽的少女说这话很失礼,不过看过她刚才的表现后,我实在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人类做得到的。
听到我的问题,她皱起眉头,似乎正在某个问题上与自己做着斗争。
“……嘛,既然你是奇迹之人,告诉你说不定有利些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下定决心般的表情。
“第六原罪——暴食之别西卜。”
2.
开学了。
虽然很想像一个忧郁的诗人那样抒发自己对这灰暗人生的感慨,但最终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我一定要上学啊……
说白了,上学不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出路吗?在学校学到的那些知识毕了业以后谁能用得到啊。既然如此,已经不必忧虑生活问题的我正应该把这人生的大好年华用在追求我自己的梦想上啊。
……虽然作为精神上的一等残疾我也没有什么梦想就是了。
我抬起头望着坡道上方的教学楼,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清晨就这么忧郁可不好。”
从身后传来一个略有些冷淡的声音。就算不考虑台词,光听这口气就很像是在嘲笑我了。
说起来,清晨就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无法打起精神。
我并没有转头,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哼……这么讨厌我吗?”
话语里冷淡的感觉更浓了。不过同时,好像还带了些忧虑。
忧虑?想来是我听错了吧……
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她从后方绕到了我的面前。
纯黑的长发,浅灰色的双瞳以及虽然美丽却会让我毫无道理地紧张起来的面容——我最不擅长应付的人,此刻正站在我面前。
“哪有,没那种事啦。”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笑得好假哦。”
她直视着我的双眼。四目相对,我总觉得那视线中的不满并非以加法,而是以次方的形式正在上升。
难道说,真的生气了吗……
就在我忍受不了这静默的气氛,正准备低头道歉的时候——
“算了。”
她忽然这般地大发慈悲。
“只要别忘记今天晚上的事就行了。”
果然那不是随口说说而已么……
我轻轻叹了口气。
“星岚啊。”
“诶?”
突然被我用比较严肃的语气叫了名字,她似乎有一点紧张。
“那样的事,你差不多也该放弃了吧。”
“……”
对于我的话,她只是以沉默回应。
“我说啊……”
我正想进一步对她进行劝告,她毫无征兆地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才不要。”
“可是……”
“才不要放弃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却在所有问题都解决之后就要抛弃我吗?想得真好呢!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她的声音很大,不少学生已经被吸引住,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了。
“那个,注意形象啊……”
“我才不在乎呢!”
“我是说我的形象……”
“呵,那样的东西……”
她退后几步,用一只手很有气势地指着我。
“……趁早夹在面包里吃了吧!”
用对我打击特别大的话斩钉截铁地作出结论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且全身还散发出“敢违约要你好看”这样的气场。
“……”
抱歉了。
我在心中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因为某个特殊的原因,我这次是非违约不可了。
“那个,凌攸……”
又有人从背后叫住了我。我的人缘还真不错啊。
不过不好意思,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下——昨天的冲击至今还没完全消散呢。
我加快了脚步,想在下一个拐角将身后的人甩开。
“等、等一下……!”
啪嗒啪嗒。
从后面传来了跑步的声音。
正当我感到有些无奈时,那人揪住了我的衣角。
“拜托……等一下啊……”
听到那个因跑步而变得气喘吁吁的柔弱声音,我实在不忍再拒绝,只好转过身报以有几分勉强的微笑。
“那么……你又有什么事啊?”
“……等一下……”
“如果是我执笔的小说,会认为很短时间内将同一个词用三次是有违文学审美的呐。”
“诶?什么?”
正用双手按着膝盖大口喘气的前同桌叶琦不解地看向我。
“没事,请不要介意。”
“你真是经常说出些让人难懂的话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用抱怨的口吻说道。
我“呵呵”地笑着。到了最后我拿手的果然还是只有假笑。
“关于语言就放在一边,今天着重讨论的是行为问题。”
“不是都挺好的嘛,我的言行。”
“是么?”
她眯起双眼,对我投以极具攻击性的视线。
“校门口的事,我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啊哈哈。”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淌了下来。
“这一关就算假笑也别想蒙混过去。”
走在前面的她转了个身阻住了我的去路,以双手抱胸的姿态俯视着我。明明是借助我面前的阶梯才得以弥补身高上的差异达到这个效果,不知为何却觉得很有气势。
会是因为今天的她强势程度异于以往吗?
“虽然一年级就开始了,但最近终于发展到让人无法无视掉的地步了……你和那个星岚。”
“这个,虽说刚才她的发言听起来确实很有冲击性,不过说到底……”
我很努力地复制出了一副和叶琦一模一样的,充满了质疑与压迫感的表情。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唔……!”
被反将一军的叶琦有一瞬间似乎变得非常沮丧,不过很快振作了起来。
“我、我再怎么说也是班长,而且还是你的同桌嘛!如果你真的做了始乱终弃这样的事……不,更进一步如果你真的早恋,我当然不能对这种风纪糜烂的现象置之不理……”
“前班长吧?前同桌吧?”
尽管我并没有刻意强调那个“前”字,她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才怪。
与我所预期的正相反,她忽然变成“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这样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好像还没拿到今年的分班表吧?至少根据目前的情报而言——”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我,得意地宣告道:
“——今年我,仍然是你的同桌!”
……………………
“……诶…………?”
比起一连串的惨叫,我选择用大面积的留白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多么低概率悲剧啊,竟然在最糟糕的时候叫我赶上了……
看着炫耀似的抖动了下手中分班表的叶琦,我感到一阵眩晕。现在我的眼前全是星星,星星……再没有别的……
“那么,按照老规矩……在互动中输掉的人一切都要坦白!”
就在叶琦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这样不好。”
“呃!?哪个?”
叶琦略有点慌张地转过身。
“……莉莉丝,参上。”
一名金发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叶琦身后。虽说她与我和叶琦是同一学年的,但却常常因为娇小的身材以及稚嫩的面容被人怀疑谎报年龄,而且无论行事还是言谈都极为怪异,是谜一般的异国留学生。
“是,是你啊……”
被那双虚无的眼瞳注视着,原本异常活跃的叶琦一下子没了气势。
“……好不容易才有一上午放晴,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莉莉丝用轻抚一般的动作握住叶琦的手,向着职员室的方向走去。
“咦……?不过,那个……”
感受着手上轻轻一挣就能摆脱的力道,叶琦发出了犹豫的声音。
“……。”
仿佛因疲倦而半闭着的双眼完全睁开了,却并没有因此变得精神一点,反而是毫无生气——与莉莉丝相处了一年的叶琦立刻意识到这是必须服从的事态。
“好好,我知道啦……唉……”
叶琦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用锐利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暂且……把这事押后吧。”
望着两名少女渐渐远去的身影,一口气闷在胸口,终究还是叹不出来。
所谓叹气这种事,果然,还是等到把麻烦解决了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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